欧洲似乎于森林有着不解之缘,北有挪威的森林,东边有坚忍大器的斯拉夫民族的白桦林,湛蓝的天,巴掌大的雪花和戴着毡帽的猎人燃起的篝火,在我们多少人心 目中,就代表着俄罗斯,而我忘不了的是塔科夫斯基的电影里,当女士兵陷入爱河时,那仰拍的、旋转的白桦林,那诗一般的电影语言。
南区是希腊和罗马神话的发祥地,那多情甚至滥情的宙斯,常常会在森林中爱上某位妙龄的少女或是少年。
西边英伦岛上的森林中,我们英俊的强盗王子罗宾汉,在他的森林中行侠仗义,而在巴黎,这个无数人向往的光明之城,如果没有它东西两侧的森林-----人们叫它们“巴黎的肺”--布洛涅森林和凡赛讷森林的话,恐怕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浪漫的花都。
而其实在欧洲,原貌保持的最好的森林却在中欧,在德国、捷克和奥地利的交界处,那就是欧洲最古老的波希米亚森林。提到波希米亚这个名字我最先想到的会是德 沃夏克的标题交响音乐《波希米亚森林》,德沃夏克热爱这片森林,不止标题。他不只描述他眼中的森林,有时他还会用“他者”的眼光来看这片土地。在《狂欢 节》的说明中,他说:“我想象一位浪迹天涯的孤单过客,在夜晚来到波希米亚的一个城镇,遇到了喧闹欢腾的狂欢节。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种乐器的声音,同人们的 欢乐叫喊、歌声、以及舞蹈曲调交错在一起......
也许是因为波希米亚是捷克西部的古老省份的缘故,德沃夏克的同胞捷克人习惯将波希米亚森林视为他们自己的森林,他们不大记得这片广袤的森林分为“前森林” 和“后森林”,捷克拥有的只是后森林,而德国人和奥地利人同捷克人共同拥有这片森林,他们也在用自己的语言-----德文,讴歌着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哭于斯 的森林。
但也许是捷克人的身上更多的拥有着东欧人那种丰富、浓烈而奔放的感情,我们更多的是听到捷克人在吟唱着歌颂波希米亚森林的歌。比如我们熟悉的斯美塔的《伏尔塔瓦河》。
乐曲一开始,我们就置身于清晨的波希米亚森林,我们可以听到林中的清泉,小鸟的鸣唱以及旅人踏在柔软而湿润的土地上的脚步声,伏尔塔河越来越近。我们会想 起斯美塔纳对这首曲子的说明:“在波希米亚浓郁森林中有两股泉水,一股温暖而波涛汹涌,一股冰冷而缓缓流淌。它们在岩石河床上欢乐奔腾,汇合在一起,在旭 日照耀下闪闪发光。
这林间小溪奔泻而下,变成伏尔塔瓦河。沿波希米亚谷蜿蜒而过,水量增加成为大河,流过密林时发出悦耳的人追逐声,狞猎者的号解越传越近。河水在嫩绿的草地 缓缓流过,人们在庆祝婚礼。入夜,碧波闪亮,山林水泽中虫鸟放歌,河水倒映远方城堡,那是昔日骑士们的英雄事迹和一去不返的尚武精神的风证。
在圣约翰的湍流处,溪流加快,九曲一折,通过怪石嶙峋的峡谷,流入宽广的河床,以澎湃之势直奔布拉挌,然后消失在诗人极目的天际。
评论